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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園林的“私有化”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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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作者: 發布時間:2013-07-27 11:49 |
這些極具江南遺韻的古建筑怎么對待,成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在有一定歷史價值,政府卻又無力保護這一兩難背景之下,古城蘇州對一部分非文物保護單位的古建筑毅然選擇了“上市”這條路。
蘇繡創始人沈壽的故居“繡園”、唐寅故居“桃塢別院”、有精美百花木雕的“口金德園……這些有著相當歷史文化意義的古宅,正在以千萬元的交易價格重新為私人所擁有。
□《南方周末》記者易穎 《蘇州日報》記者高巖
在城市的現代化和歷史建筑的保護這兩者之間,中國不少城市在備受爭議中前行。這一回,爭議的對象是蘇州,一個以歷史風味保護完好著稱的江南古城。
10月25日,蘇州公布了《蘇州古建筑保護條例》,條例中明確“鼓勵國內外組織和個人購買或者租用古建筑”。戲劇性的是,3天以后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規定,國有不可移動文物不可轉讓抵押和買賣。由此,《蘇州古建筑保護條例》一度被報道說因與國家法律有沖突而被“叫停”。
12月6日,記者從蘇州獲悉,《保護條例》并未被叫停。蘇州市人大法工委的專家解釋說,新條例所允許買賣的古建筑明確規定是屬于非文物的范圍,與國家文物法中所指的文物概念有根本區別,因此并無沖突。
古城與古宅
蘇州是一座奇妙的古城。
在的士司機沈銘鑄這樣的蘇州人看來,除了拙政園、獅子林、留園這樣的江南園林和文物古跡外,這個古城最“寶貝”的,就是分布在大街小巷的200多處破舊的古建筑。
“不要看破破爛爛的,這些古宅都是解讀蘇州歷史的密碼。”吳都學會副會長、64歲的王仁宇退休前是蘇州市文物管理委員會的主任,對蘇州歷史可謂了如指掌。
因為經濟發達,很早以來,眾多達官貴人、商賈富豪和文人雅士就愛在這里置地蓋房,至明清鼎盛時期,蘇州古城內外便有600多處私家園林。
“保留得最完整的便成了旅游景點,”王仁宇認為,現存的200多處破爛的古建筑是“古城的遺傳基因”,“如果只有孤零零的一些文物,沒有大量古建筑在那兒支撐著,很難說這個城市還會不會保留這種江南遺韻。”
然而,“破破爛爛”正表明,這些古宅正處于令人擔憂的狀態。
蘇州“潘宅”曾經是江南第一豪宅。乾隆時期巨商潘麟兆兄弟幾人一起做生意,靠著往返于印度和東北地區經營絲綢藥材積累的巨資,他們修建了占地5400多平方米的大宅子。
現在的潘宅已經十分破舊,但七進五路的結構還大體保留著。這得益于外面門框上釘著的“蘇州控保建筑”的牌子。“控保建筑”是蘇州的發明創造。王仁宇回憶說,1982年全市搞了一個文物和古建筑普查,發現除了國家、省級和市級文物建筑以外,蘇州還有260處“有相當價值”的古建筑。于是,統統釘上“控制保護建筑”的牌子。在后來的舊城改造過程中,這些古建筑得以享受了“準文物”待遇。
就在這20年間,國內很多歷史文化名城的古建筑卻大多沒有躲過舊城改造引發的大規模拆遷劫難。
雖然“始終沒有動”,但尷尬的是,這些“準文物”很少能享受到文物的維修待遇。實際上,對于有著140處文物保護單位的蘇州而言,每年400萬元左右的文物保護資金都是杯水車薪,“控保”古建筑就更是難以顧及。有關部門含蓄的說法是,“一直沒有建立持續的投入機制”。
“老房子住著冬暖夏涼,就是太舊了,”61歲的潘蘊德是潘家第19代后人。她回憶童年時候的大宅院,“在里面捉迷藏,很多地方都跑不完,每一進的照壁上的透雕花草都不一樣。”
她的老伴趙根寶在邊上指點我們看房梁上一些缺損的地方,“可能是榫頭爛了,這些木雕刻花的東西開始往下掉了。”
“前人建得起,但我們維護不起。”平江書畫院工藝師楊泓是潘家外甥,也住在潘宅里面,因為業務關系,他經常在外面幫著“弄弄老房子的牌匾”,知道古宅的維護費用“不是一個小數目”,他說,日子有好有壞,但潘家的后人沒有富得可以維修祖業的。因此潘宅就一直沒有維修過。
像潘宅一樣,蘇州的古宅絕大部分在解放后成為了國有企業的廠房或者普通市民居住的公房。在另外一些已經變成“七十二家房客”式的大雜院,記者看見,原來是園林的空地四邊搭建了不少屋子,狹窄的空地上晾滿了衣服,院角倒水的地方則堆放著幾個馬桶。
賣家
事實上,早在5年前,蘇州古建筑就悄然走上了“上市”之路。
1995年,蘇州市政府將古城區劃分為54個街坊進行開發。首批試點的3個街坊都各有幾處文物和控保建筑。拿到37號街坊開發權的滄浪房地產開發集團將文物建筑照規定整修了,但袁學瀾故居則讓董事長史建華好一陣猶豫。
袁學瀾是清代詩人,太平天國戰亂后遷入蘇州城中,購得盧氏舊宅加以整修,因為從庭院里面能看到不遠處的雙塔,便題為“雙塔影園”。但是,這個“堂屋宏深,屋比百椽”的宅院如今卻住著68戶人家,跟其他大雜院一樣破敗不堪。
講究效益的開發公司通常都不喜歡“動”控保建筑。房子維修要求高,安置里面擠得密密麻麻的居民又麻煩。但史建華卻用一個保護性很強的方案爭取到了文管委的支持。在將住戶協議搬遷以后,公司投入上千萬元加以修繕、改造,并仿照拙政園的風格,挖池疊石、建亭筑軒。如今,這個邊上有河、門前有樹,周圍是一片獨院別墅的古宅已經成為市內價值最高的一個古建筑項目。
“外面覺得買賣古建筑很驚奇,其實一改造舊城就會遇到這個問題。里面的住戶動遷出來,這個古建筑怎么辦?沒有哪家公司有能力讓它空著做博物館。”“雙塔影園”整修的同時,史建華在旁邊配套開發了一片高檔別墅,結果,這一片的地產價值立即提升,滄浪由此成為首批試點中唯一盈利的公司。
隨后,蘇州古建筑的“上市”開始悄悄演練。蘇繡創始人沈壽的故居“繡園”、唐寅故居“桃塢別院”、園內有精美百花木雕的“唫德園”和費氏老宅等另外一些控保建筑,也被房地產公司或產權方加以整修后高價出售或出租。這些古宅的修繕程度不盡一致,唫德園和雙塔影園是精裝修,桃塢別院只是簡單清理。據說,幾棟古宅的售價多在1000萬元以上。
當破敗的古宅置身于市場交易的舞臺上后,無論是產權方還是購買者,都在修繕保護上下足了功夫,以便恢復其“古董”身價。就在去年的蘇州房展會上,一個被精心包裝的古典園林式私家庭院“紫竹苑”以2500萬的“天價”震驚了國內房地產界。
可以說,正是這些民間操作微妙地影響了有關部門,最后促成了《保護條例》中買賣條款的產生。
“我們是‘不求所有,但求所在’。表面看賣了,但實際上是吸納民間資本來參與保護,就算是賣給國外組織,建筑物是不可移動的,它們永遠都在蘇州,誰也拿不走。”分管文化教育的副市長朱永新介紹說,在看了很多修繕的古宅以后,蘇州市的領導班子已經達成這一共識。“我們覺得,市場能做的事情,社會能做的事情,我們政府就不要包著。”
買家
上市方向一定,如何確定價格便成為各方關注的一個話題。
朱永新說,“歐洲有些破舊的古城堡是一塊錢賣給個人,我們的古建筑都在市區,價值高,故交給市場去定價。”
通常情況下,古宅的價格是由買賣雙方根據搬遷和裝修成本,結合地段和環境情況來商議的。
“以后古建筑買賣,我們的底價是把里面居民動遷出來的成本,”朱永新分析說,“如果要把古建筑的無形資產都打入價格中,沒有誰買得起,《保護條例》規定買了就要維修,那筆費用還是個大數目。”
山塘街250號正在修建的“山塘雕花樓”就花了商人周炳中不少資金。
這個原來是清代中醫許鶴丹故居、一度成為太平天國指揮部的許宅去年發生了一次火災。當地的區房管局因為有保護的責任,“急于找人把它修起來”,周炳中不顧家人反對花200萬元買下了這個廢墟。他解釋說是“蘇州人的古建筑情結”作怪。但是,等他今年年初開工的時候,卻拿定主意要建一座豪華的“雕花樓”來經營了。
影響周炳中決策的最主要原因是,許宅所在的山塘街緊挨著蘇州歷史上最為繁華的閶門。而今年蘇州正準備規模開發山塘歷史街區保護點,提出的口號是“杭州看西湖,蘇州看山塘”。這讓周炳中看到了商業前景。
“賣出去的關鍵就是為古建筑找一個修繕保護的責任主體。”市文管委負責人介紹說,《保護條例》對隨意改變古建布局、結構和裝修的行為都有明確的處罰規定,在明年年初條例實施以后,文管部門還將對賣出的古建筑的每一個構件都進行登記造冊,以便每年進行檢查。
據了解,目前幾棟古宅的購買者中,有3個臺灣商人、1個香港商人和2個本地商人。除了周炳中是有意識經營以外,其余的都是買來居住,行事十分低調。
“歷史上,這些古建筑就是私家園林,”蘇州市副市長朱永新說,“現在的人想買就說明有實力也有鑒賞力,就算是附庸風雅,也比擺著沒有人管好。”
對于“園林上市是不是私有化”的提問,朱永新回避說,“不提私有化,我們提的是走民間道路”,他接著說,“蘇州叫賣古建筑是全國第一聲,其實我們還是有些羞答答的,條例上面都沒敢提出產權的概念,如果更進一步,明確產權可以繼承轉讓,這樣,投資者也許會少很多后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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